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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章,那誰誰,你幹啥呢?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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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家有幾斤啊?”

“我準備了十斤,剩下兩斤多點,我準備拿到鎮上去給連掌櫃!”

吃水不忘挖井人,連掌櫃是她來這個異世後,第一個和她做生意的人,其中的感情,自是不一樣的。

韓氏聞言,也覺得盧暖做的對,“成,阿暖,這事你做主,快收拾好了,給徐少爺送去,可別耽誤了徐少爺的大事!”

“我,我就不去了!”二嬸說著,一個勁的擺手。

二嬸別看潑辣,可膽子並不大。

尤其去徐家那種高門大院,心中還是忍不住發杵,這才讓二叔去。

韓氏聞言,拉住二嬸的手臂道,“不去就不去,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呢!”

二嬸點點頭,走到院門口,朝二叔喚道,“有義,好了,你快把扁擔拿過來!”

“來了!”二叔應了一聲,拿著扁擔走進院子,動作利索的把袋子系在扁擔上,往肩膀上一擔,“阿暖,蔥花嬸,走吧!”

盧暖,蔥花嬸,二叔三人去了徐子衿家。

二嬸問韓氏道,“嫂子,啥事啊?”

“也不是什麽大事,我就是想著,這賣了木耳,手裏有了銀子,後邊那裏不是有一塊空地,我想讓他二叔跑一趟,去村長那問問,多少錢肯賣,打算買來弄個豬圈,養頭豬,過年殺了,讓幾個孩子吃過夠!”

二嬸一聽,哈哈哈的笑了起來,“這感情好啊,我早上還和阿暖說,讓她回來問問呢,阿暖沒跟你說啊!”

“哪有時間說,阿暖一回家就吃飯,飯還沒吃好,就說徐少爺要走,這不忙著木耳的事情,還沒來得急說!”韓氏說著,微微嘆息,“我家阿暖啊,真是個苦命的!”

“嫂子,看你說的,我倒是覺得,阿暖啊,是個有福氣的,你看啊,從上次暈厥過去,醒過來後,人變聰明了,膽子也大了,為人處事,那是頂呱呱的,你可千萬別說阿暖命苦,我瞧著她可樂呵著呢!”

為這事,她當初還和二叔說了好幾次,二叔一開始不信,可從木耳賣了銀子後,就相信了。

“那倒是,阿暖可得到了觀世音菩薩的點化!”韓氏說著,驕傲不已。

“所以啊,嫂子,你有阿暖這個閨女,也是你的福氣!”二嬸說著,往韓氏頭上打量,忙問道,“嫂子,阿暖送你的發釵,你沒戴啊?”

“那麽貴重的東西,我可舍不得!”韓氏說著,起身跑進屋子裏,拿了銀發釵走出屋子,寶貝似得遞給二嬸,“大琳,你瞧瞧,可好看了!”

二嬸接過,拿在手裏摩挲了半天,羨慕的說道,“是好看,我越看越喜歡呢!”

“喜歡也沒用,這是阿暖送我的第一件禮物,我得保存好了,將來給阿暖做嫁妝!”韓氏說著,從二嬸手中搶回銀發釵,拿在手裏。

細細瞧著,越瞧,心越酸澀,“跟有才這麽多年,他沒有送我一樣東西,早些時候,我天天想著,如果,他送我東西,我應該怎麽說,怎麽做,可等啊等,盼啊盼,到他離去,我也沒有等到,原本以為這一輩子,是不會收到一件像樣的禮物了,卻不想阿暖第一次賺到銀子,就給我買了一個銀發釵,你都不知道,昨晚,阿暖戴我頭上的時候,我都差點哭了,心裏頭感動的!”

韓氏說著,握住銀發釵,放在心口處。

二嬸聞言,也有些傷懷,“是啊,我們命苦,沒投胎到大富人家,嫁人的時候,也是自己選的,怨誰呢,怨自己命苦,不過好在嫂子你,苦盡甘來,阿暖懂事又孝順,哪像我,大龍大虎回家,都不願意和我多說話,也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傻了……”

韓氏擡手打了二嬸一下,責罵道,“說混話,大龍大虎,書讀的那麽好,將來可是要做秀才的,村子裏,多少人羨慕你,你就偷著樂吧!只是不知道鎮上的學堂,收不收女孩子。”

“嫂子,你想讓阿暖去學堂?”二嬸問。

有些不可思議。

像她們,是大字不識一個。

讀書識字,這輩子都不敢想。

“要是收,我就讓阿暖去,如果學堂不收,我就讓阿暖穿二弟的衣裳去,讓二弟一起去,姐弟間也有個照應。我不識字苦了一輩子,可不能讓阿暖跟我一樣,命苦!”

二嬸聞言,錯愕不已,“嫂子,你真敢想,鎮上的學堂不收女孩子!”

她這嫂子,平時怯弱的很,想不到,一開口,還真是不一般。讓阿暖女扮男裝去讀書,二嬸怎麽想,都覺得不現實。

韓氏聞言,嘆了口氣,“如果真沒辦法,就讓二弟去,二弟在學堂學了,回來教阿暖,順便教三妹四妹!”

三妹四妹蹲在一邊玩,聽著韓氏這話,兩人激動的用手捂住嘴,無聲地傻笑。

她們也是可以認字的。

就算不去學堂,二哥學了回來,教她們,也是極好的!

“我倒覺得二弟去學堂好一些!”二嬸說著,看了一眼,坐在一邊不吱聲的二弟,問道,“二弟,你說呢?”

二弟聞言,想了想才道,“我一定會努力學,先生教了什麽,我回家一定原原本本教大姐三妹,四妹!”

三妹四妹一聽,兩個人立即撲上去,緊緊的抱住二弟,四妹甜膩膩的說道,“二哥,我好喜歡你啊!”

二弟呵呵一笑,打趣四妹道,“不跟二哥生氣了?”

“沒有,我一直沒跟二哥生氣,四妹最喜歡二哥了!”四妹說著,在心中又補上一句,四妹最最最喜歡大姐。

二弟捏捏四妹的鼻子,哼了一聲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其實最喜歡的人是大姐!”

“呵呵呵……”四妹一陣傻笑,就是不回二弟。

算是默認了……

盧暖,二叔,蔥花嬸來到徐府的時候,滿月早已經站在門口等著,一見三人,盡管心裏罵死盧暖了,也只得掛著笑臉,立即上前打招呼道,“二叔,蔥花嬸,阿暖,你們來了!”

“滿月,不必客氣!”二叔說著,看了看徐府的大門。

“你們跟我來吧,少爺已經吩咐了,二兩銀子一斤,一會兒管家稱了,就給錢!”滿月說著,往裏面走去。

二叔咽了咽口水,才挑著木耳往裏面走。蔥花嬸來過兩次,不那麽陌生,卻不敢大意,跟在二叔身後。盧暖倒是不在意,走在最後面。

一到大廳,福叔立即迎了上來,歪著頭盯著走在最後面的盧暖,聲音洪亮的說道,“來了!”

坐在大廳隔壁屋的徐子衿聞言,端著茶水的手一抖,茶水灑出些,滾燙的茶水從手背上流過,卻絲毫沒有察覺。

陳氏瞧著,心中百般不是滋味。

“子衿……”

徐子衿聞言,看了陳氏一眼,淡聲說道,“娘,你東西收拾好了嗎?”

“嗯,收拾好了!”陳氏說著,看向徐子衿,努努嘴,想要說些什麽,卻害怕說錯了,壞了母子情份,索性什麽也不說。

就算她明知道徐子衿心情不好,也不敢多問一句。

大廳內

福叔讓滿月拿來稱,把木耳稱了,一共二十七兩銀子,全部給了二叔,二叔捧在手心,手都有些發抖。

結巴道,“那個福叔啊,沒什麽事情,我們先走了!”

“好,好,慢走,慢走,我送送你們!”福叔說完,有些緊張,時不時往轉角處看去,暗罵,死老婆子,咋還不來。

就在盧暖幾人就要走出徐家大門的時候,福嬸滿頭大汗的跑來,氣喘籲籲的說道,“阿暖啊,聽說,你菜做的極好,能不能教教我這老婆子!”

盧暖聞言,看了看二叔,二叔連忙說道,“阿暖,福嬸說了,你就跟福嬸去吧,二叔和你蔥花嬸先回去,你一會兒自己回家,知道嗎?”

“好!”

盧暖應聲,目送二叔和蔥花嬸離去。

“阿暖啊,跟我來吧!”福嬸說著,伸出手去牽住盧暖的手,死死的拽住,生怕盧暖跑了似得,帶著盧暖往廚房走去。

邊走邊問道,“阿暖,你今年幾歲了?”

“今年十二了!”

“十二了啊,幾月份啊?”

“好像是正月吧!”到底幾月,盧暖也不太清楚,好像聽韓氏提起過,她是正月生的。

“正月啊……”

福嬸說著,蹙起眉頭,苦思冥想。

十二歲,生肖屬豬,正月生!

她家少爺生肖屬虎,又生於正月,當年算命的可說了,少爺生於新春之時,萬象更新,虎躍虎威,名揚四海,吼聲振天,家運隆昌,富貴吉祥,子孝孫賢。

若是娶妻得生肖屬豬,又生於正月者,男女相差八歲,那可是天賜良緣,百年好合。

哎呀,真真是絕配啊。

福嬸越想,笑得越開心。

兩人一路往廚房走去,走了一半,福嬸卻停住了腳步,看向花園裏,朝一身肥肉的徐大浩低喚道,“老爺……”

徐大浩聞言,慢條斯理的轉身,肥嘟嘟的臉上,掛著彌勒佛似得笑,仔細打量了盧暖一番,才問道,“福嬸,這是誰啊?”

“回老爺,這是盧家阿暖,我聽少爺說她菜做的極好,讓她教教我!”福嬸說著,牽著盧暖走到徐大浩面前,自己卻往後退了一步。

盧暖錯愕不已,擡頭看著笑得跟彌勒佛的徐大浩,猶豫了一會兒後,才微微彎了彎身子,“阿暖見過徐老爺!”

“阿暖是吧!”徐大浩說著,在心裏糾結說辭。

怕說多了,說錯了,惹到家中的霸王。

“是!”

“今年幾歲了!”

“十二了!”盧暖說著,疑惑的看了看徐大浩。

暗想,怎麽今日,都問她年齡?

“十二歲啊,好,十二好!”徐大浩說著,手歡喜的搓了搓,樂呵呵的說道,“福嬸,不是要學做菜,還不快去!”

“哎,好!”福嬸說著,看向盧暖,“阿暖,跟我走吧,廚房就在前面!”

“好!”

跟著福嬸來到廚房,盧暖不得不感嘆,有錢人和窮光蛋的區別。

徐家一個廚房,都比自家大,更別說,案板上堆放的整整齊齊的菜。應有盡有。

收起心底的感嘆,盧暖問道,“福嬸,你想學什麽菜啊?”

“阿暖拿手什麽菜?”福嬸問道。

“這個比較難定義,要不福嬸,我教你幾道家常菜吧!”反正也是免費,還不收錢,盧暖想著,教福嬸三四道菜就好了。

“成!”福嬸說著,倒想看看盧暖能做出什麽美味佳肴來。

聽徐子衿說他娘喜歡吃甜食,盧暖從案板上拿了山藥,準備教福嬸做一道拔絲山藥,又見盆子裏還泡著木耳,邊上的盤子裏還放著一個豬腰,盧暖打算做一個豬腰炒木耳。

手腳利落的切菜,切肉,刀起刀落,利落瀟灑。

又炒了一個回鍋肉,還炒了一個大白菜。

四個菜,一出鍋,福嬸就錯愕的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看著盧暖。

想她在徐家做廚娘多年,那廚藝也算得上一個好,可今日一見,頓時覺得自己,根本啥都不是。

刀工,不行,炒菜的工序也不對,就連放鹽,放醬油的方式也不對。炒出來的菜,雖說味道還不錯,可和盧暖現在做的,真是天壤之別。

“阿暖啊,這些菜,我端去給老爺嘗嘗,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
盧暖想了想,“福嬸,你們家少爺呢?”

“少爺啊,他……”福嬸說著,猶豫了一下,才說道,“阿暖啊,你有事找少爺嗎?”

“是有點事!”

“哦,少爺他準備要去京城了,這會肯定在收拾東西呢,要不……”福嬸說著,頓了頓,看向盧暖。

盧暖聞言,以為福嬸想她識趣些,說道,“那算了吧,福嬸,我先走了!”

說完,朝福嬸點點頭,跨步朝廚房外走去。

見盧暖說走就走,福嬸頓時苦哈著臉,她不是這個意思啊,這盧暖對自家少爺,到底是有心,還是無情。

一時間,福嬸捉摸不透了。

穿過廚房的拱門,盧暖尋著原先來的路走,路過花園的時候,見徐子衿已經換上一身白色錦緞華裳,斜靠在一根柱子上,搖著扇子,似笑非笑的看著她。

盧暖躊躇片刻後,大大方方的走向前,沖徐子衿一笑,“什麽時候走啊?”

“一會兒!”徐子衿說著,看了看盧暖,才說道,“對了,阿暖,你準備寫幾個菜譜給我啊?”

“你要幾個呢?”盧暖問。

畢竟徐子衿幫了她不少,他要幾個,就寫幾個給他吧。一來還了他的人情,二來,也算是交個朋友。

徐子衿想了想問道,“你願意寫幾個就幾個吧!”

“那我寫五個給你先拿去應急,不過說實話,光有菜譜,你那些大廚未必做的出原汁原味來,不如你這次回去,帶個大廚回來,另外,把你那酒樓的調味料也帶一些回來,那樣子,我就能準確的搭配出美味佳肴了!”

盧暖說的很認真,徐子衿也聽得很認真,點點頭道,“成,我這次回去,按你的要求,帶一個大廚過來,不過,調味料的話,我和姨夫說說,試試看吧!”

畢竟調味料是一個酒樓能不能經營下去的根本,徐子衿還真不能做主,說拿就拿。

“成,我也會進山去找找,看看能不能多找到一些做菜的香料,希望你下次回來的時候,給你一個大驚喜!”

徐子衿聞言,直勾勾的看著盧暖,柔聲問道“阿暖,你覺得,對我來說,什麽樣的驚喜,算是大驚喜?”

“我哪知道,對了,你準備筆墨紙硯了嗎?”盧暖問。

徐子衿有些失望,卻努力藏如心底,頭擡了擡,“早準備好了,這不等你開金口!”

順著徐子衿示意的方向看去,盧暖看見了擱在石桌上的筆墨紙硯,笑著道,“成,我說,你來寫!”

“可以!”徐子衿說著,走到石桌邊坐下,盧暖也跟上。

盧暖念了五個菜譜,一個個告訴徐子衿步驟,徐子衿一一記下。

“徐子衿,你字寫得挺好看!”

字體行雲流水,一氣呵成,老練,不輕浮。

都說字如其人,徐子衿這字看似漂亮,卻暗藏玄機,每個字最後落筆處,總會輕輕的勾起,如果不細看,根本瞧不出來。

也說明他,看似溫潤儒雅,卻心機深沈,表面若無其事,笑臉迎人,心中定又另外一番算計。

徐子衿擡頭看了一眼盧暖,嘴角勾起一抹雲淡風輕的笑,把寫好的菜譜拿起放到一邊,隨手在白色的宣紙上,慢慢的寫出兩個字。

盧暖一眼就認出了,那是自己的名字,卻裝著不認識的問,“徐子衿,你寫了什麽?”

徐子衿聞言,擡起頭,眼角眉梢全是笑意,問盧暖,“阿暖,你仔細瞧瞧,一定能夠猜到,這兩個字讀什麽?”

說完見盧暖糾結猶豫的表情,徐子衿頓時心疼不已。

他總覺得,像盧暖這麽聰慧的女子,該是識字的,隨即一想,也是自己異想天開了。盧暖家—家徒四壁,食不果腹,哪裏來多餘銀子,供盧暖去學堂讀書識字,就算要去,也是家中二弟去,怎麽會輪的到她。

盧暖淡笑,不知道徐子衿的心思前,尷尬一笑,“我又不認識字,怎麽會知道呢!”

“阿暖,你想學認字嗎?”徐子衿問,問的真誠。

“想啊,可是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,我是不可能去學堂的!”盧暖說著,低下頭,實則想躲開徐子衿盯著她的眼神。

那眼神,太多的憐惜,太多的心疼,讓她有些承受不住。

“阿暖,如果你想去學堂,我可以幫你!”徐子衿說著,有些激動的越過石桌,握住盧暖的小手。

緊緊握在手心,不舍放開。

盧暖驚愕的擡頭,錯愕的看著徐子衿,眼眸裏有一瞬間的慌亂,隨即鎮定下來,用力從徐子衿的大手中,抽出自己的手,放在石桌下的膝蓋上,兩手緊緊的握住,沈澱心中那一閃而過的悸動。

才看向徐子衿,一字一句的說道,“不用,徐子衿,真的不用,我還是那句話,我盧暖想要什麽,一定會憑自己的雙手,憑自己的智慧去爭取,而不是靠別人的幫助,今天我接受了你的幫助,那麽他日,我定會為了得到某些東西,接受別人的幫助,你的付出,或許不求回報,那麽別人呢,他們幫助的背後,說不定就藏著致命的打擊,與其將來後悔,不如一開始就堅守自己的原則,我相信,通過努力,我一定會得到自己想得到的,權或者財,都可以!”

盧暖說這些話,不是自己矯情,也不是裝清高。

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,她的原則就是,不想依靠任何人,因為任何人到最後都未必靠得住。她不想,也不願意,靠著靠著,靠山就倒了,而她再次摔入塵埃,一無所有。

“阿暖……”

徐子衿想不到盧暖會說出這番話,隨即想想,從那一日,她撞入他懷中開始,她給他的印象,不就是傲氣,獨立,堅強,絕韌的麽,再加上昨日發生的種種,他就知道,這個女子,不是一般的村姑,也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,而是一個有血有肉,有思想,有堅守的女子,值得任何男人好好對待。

抿嘴一笑,感嘆道,“阿暖,能聽到你這番話,我徐子衿三生有幸,三生有幸……”

“看你說得,我又沒說什麽!”

徐子衿立即打斷盧暖的話,擺手道,“不不不,阿暖,這次你千萬別謙虛,有句話說得好,聽君一席話,勝讀十年書,我今日才算明白,靠人不如靠己,想要得到什麽東西,一定要腳踏實地,努力拼搏去爭取,不過阿暖,我還是那句話,如果需要我幫忙,盡管開口,我徐子衿雖無大志,但一諾千金,這點還是可信的!”

瞧徐子衿那信誓旦旦的樣子,盧暖沒忍住,噗嗤一笑。

徐子衿立即橫眉道,“阿暖,我說真的,你別笑啊!”

見盧暖還是一個勁的笑,又有些憋氣,憋得臉都紅了,無奈嘆息,“算了,你還是笑吧,看你憋的難受!”

盧暖聞言,努力鎮定心神,讓自己淡定下來,對徐子衿說道,“徐子衿,別說,你剛剛的樣子,還挺逗的!”

“那請問阿暖小姐,子衿剛剛搏你一笑,可有獎賞!”徐子衿說著,眉毛輕挑,含笑的看著盧暖。

盧暖搖搖頭,“木有!”

“小氣!”徐子衿抱怨一聲,見菜肴配方墨跡已幹,整理在一起,疊好,放入懷中,對盧暖道,“阿暖,這些配方你準備收我多少銀子?”

盧暖想了想後,搖搖頭,“我沒打算要銀子!”

徐子衿錯愕,“那你想要什麽?”

“我想要你從京城幫我帶些東西,如果你幫我帶回來了,就算抵去這幾個配方的銀子吧!”

見盧暖不像是在說謊,徐子衿擡手撫摸著下巴,“幫你帶什麽?”

“其實,我要的東西很多,這樣子說吧,京城是一國的帝都,所有吃的,肯定會運往進城,你下次回來的時候,幫我帶些種子回來吧!”

盧暖想著,如果有種子,她就可以摸索著種出來。

“什麽種子?”

“凡是能吃,可以種到泥土的,都可以!”

徐子衿想了想,嘆道,“阿暖,依你這麽做,這筆生意,我可是賺到了!”

“未必!”盧暖高深莫測的看了徐子衿一眼,拿起石桌上,徐子衿寫好的名字,想了想道,“徐子衿,你能不能幫我買一套文房四寶,在買些上等的宣紙啊!”

如果有宣紙,她可以把乘法口訣,三字經,唐詩什麽的,寫一些下來,讓二弟三妹四妹可以先學學。

“可以啊!”

見徐子衿答應,盧暖站起身,“那徐子衿,我先回去了!”

徐子衿點點頭,卻發現自己連站起身送送盧暖的勇氣都沒有,目送盧暖身影越來越遠,慢慢的走出徐家。

低下頭,看著石桌上的筆墨紙硯,連硯臺價值幾許都未細想,徐子衿想著,可以先送給盧暖,一手拿宣紙,一手拿硯臺毛筆,連忙起身追了出去。

盧暖走出徐家,準備往家裏走去。

“噓噓,噓噓!”

盧暖疑惑的扭頭看去,只見三壯藏在徐家大門口的石獅子後,不停的朝她擠眉弄眼。走向三壯,問道,“三壯,你怎麽在這?”

三壯聞言,不停的搔著頭,像做了什麽壞事,又怕被人知道,面紅耳赤,小聲道,“阿暖,我沒事到處走走!”

盧暖見三壯支支吾吾,懶得去管他的花花腸子,問道,“那你現在準備去哪裏?”

“去你家,我娘還在你家呢!”

“那走吧!”盧暖說著,走在前面,三壯聞言,呼出幾口氣,連忙追上。

笑著對盧暖說道,“阿暖,你真厲害!”

“我厲害什麽?”盧暖問。

“昨天的事啊,我跟你說,現在村子裏的老少爺們都在議論你呢!”

盧暖聞言,看向三壯,問道,“議論我什麽?”

“說你厲害,了不得,你昨天說的那些話,他們活了一大把歲數都沒琢磨出來,你一個丫頭片子卻知道,一個個都佩服你呢!”三壯說著,眼眸裏滿滿的全是得意。

“我還以為說我像一頭母老虎,又兇又狠呢!”盧暖說著,噗嗤一笑,見三壯頭上頂著一根雜草,說道,“別動,你頭上有根草!”

“在哪裏?”

“我幫你拿下來!”盧暖說著踮起腳,擡手幫三壯拿下頭上的雜草,在三壯面前晃了晃,丟在地上。

想著三壯雖然比她小三歲,但是個頭卻比她高,比二弟也要高出許多,心中暗想,以後一定要讓二弟多吃飯,不然將來就變成矮子了。

三壯咧嘴一笑,“嘿嘿,嘿嘿!”

“傻笑什麽啊,趕緊走啊!”盧暖催促道,跨步走在前面。

三壯楞在原地,一個勁的傻笑,見盧暖走得有些遠了,忙喚一聲,邊追邊喊道,“阿暖,你等等我!”

“才不等你呢!”盧暖說著,走得越發的快。

“阿暖,你不等我,我告訴你娘!”三壯在後面追,威脅道。

盧暖聞言,扭頭朝三壯扮了一個鬼臉,胸有成竹的說道,“告訴我娘也沒用,我娘可疼我了,要是二弟知道你在我娘那打我小報道,二弟非揍你不可!”

邊說邊跑。

一邊跑,一邊笑。

這種放下沈重包袱,讓自己像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,充滿了童真,想笑就笑,想哭就哭的感覺可真好。

上一輩子求而不得,這一輩子,絕不錯過。

三壯一聽,差一點摔倒在地,連忙求饒道,“阿暖,我求你,可千萬別告訴二弟,不然二弟非揍我不可!”

“你想的美,我是一定會告訴二弟的……”

這廂兩個人又吵又鬧,嘻嘻哈哈開心不已,那廂,徐子衿站在徐府大門口,腦海裏是盧暖笑著幫三壯拿去頭上的雜草,和三壯嘻嘻哈哈打鬧,越想,心越悶。死死的捏住手中的東西,宣紙被他捏在手心,攤開的時候,早已經碎成了粉末。

閉上眼睛,手一揚,手中的硯臺狠狠砸在地上,碎成幾塊,墨汁灑了一地,濺在他雪白的錦緞衣擺上,瞬間暈開,成了一朵一朵的墨梅。睜開眼睛,轉身往屋子走去,兩手緊緊的握成拳頭,邊走邊呵斥道,“滿月,叫你準備個馬車,你怎麽這麽墨跡!”

滿月本躲在大廳邊的柱子後,徐子衿發怒的情景他是看了個一清二楚,見徐子衿呵斥,立即跑出來,小聲道,“少爺,馬車已經備好了,我們現在就走嗎?”

“難道你還想吃了晚飯再走嗎?”徐子衿說著,怒瞪滿月一眼。

滿月被徐子衿瞧得硬生生打了一個寒顫,結巴道,“可是少爺,你的衣服?”

“還不滾?”徐子衿不耐的吼道。

滿月知道,這已經是徐子衿的最低忍耐,連忙應聲,“我這就去牽馬車……”話都還沒說完,轉身就跑。

徐子衿一個人站在原地,看著偌大的徐府,頓時覺得,這就像是一個牢籠,深深的困住了他,讓他連呼吸,胸口都疼,轉身就往外面走去。

陳氏躲在大廳後,想要上前和徐子衿告別,徐大浩立即拉住她,勸道,“你做什麽,難道你沒看出來,子衿他心情不好?”

“看出來了,可他這一去,至少得一個月才能回來,我會想他的!”陳氏說著,眼淚忍不住簌簌落下。

人家生兒子,兒子都聽爹娘的,她生兒子,卻要聽兒子的。

還得事事順著,不敢違背他任何意願。

“你傻啊,想兒子,咱們不會他前腳走,咱們後腳跟上!”徐大浩說著,覺得這個辦法可行,拉著陳氏就往兩人住的院子走去,邊走邊說道,“咱們這就去收拾東西,一會跟上,晚上,咱們就能見到兒子,多好!”

陳氏聞言,才止住哭泣,和徐大浩去收拾行李,追徐子衿去……

徐子衿走出大門的時候,滿月剛好駕了馬車過來,馬車一停下,徐子衿就上了馬車,威脅道,“走,有多快走多快,慢了本少爺今天就抽你!”

滿月聞言嘆息,馬韁繩一甩,馬兒得到命令,撒腿就跑。

盧暖和三壯打鬧著,聽見馬蹄聲,盧暖站定腳步,看著那馬車越來越近,原以為要停下,可誰知道那馬車不止沒停下,在路過她的時候,跑得更快了。

湊巧徐子衿在那一瞬間撩開馬車簾子,兩人四目相對。

盧暖看見了徐子衿眼眸中的怒氣和傷痛,張嘴想說些什麽,可那馬車早已經跑出去老遠。

嘀咕道,“這人又咋了?”

三壯靠近盧暖,見盧暖嘀嘀咕咕,不知道在說啥,問道,“阿暖,你念叨啥呢?”

盧暖搖搖頭,“沒啊,啥都沒說!”

“騙人,我明明看見你嘴唇在動,嘀嘀咕咕的說什麽,可惜我沒聽清!”三壯說著,滿眼的不相信。

盧暖見三壯這麽婆媽,想了想後說道,“我是想去田裏看看,可是,我都好久沒去,也不知道哪塊田是我家的!”

三壯一聽,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說道,“這事你問我啊,你家的田在哪裏,我閉著眼睛都能找到!”

“這麽厲害?”盧暖故意不信道。

“阿暖,你不相信我?”

“的確有點不相信,反正,我是覺得,你肯定找不到!”盧暖說著,扭開頭。

心中暗想,三壯這個單蠢的家夥,被騙了,還不自知。

男子漢的自尊被打擊的蕩然無存,三壯不依了,一把拉住盧暖的手腕,“走,我現在就帶你去,讓你知道,我三壯是從來不說謊的!”

“那就走唄!”

盧暖說著,抽回自己的手,跟著三壯身後。

邊走邊問道,“三壯,你說,我家田多嗎?”

“不多,好像就二畝水田吧!”三壯說著,回頭看了一眼盧暖,接著說道,“不過,你家田好,田角落那裏,有一個小泉,一年四季都有水冒出,所以,別人也特喜歡挖你家田坎!”

“挖我家田坎做什麽?”盧暖不解的問。

“你傻啊,水稻,水稻,沒有水怎麽活,怎麽長稻谷,而且,你家因為有那個泉眼,每年的收成都是最好的,村子裏多少人眼紅著呢,最搞笑的是,去年吧,還是前年,李大叔為了自家田裏能有水,半夜三更把你家田坎挖了,用水桶接水挑自己田裏去,結果卻便宜了你三叔!”三壯說著,想起李大叔那漲紅的老臉,和不甘的眼神,呵呵呵的笑了起來。

盧暖聽著,越發不懂了,畢竟她又沒做過農民,那知道農民伯伯是怎麽種田的,而且李大叔偷水,怎麽便宜了她從未謀面的三叔,咬了咬嘴唇,不恥下問道,“為什麽便宜了我三叔?”

三壯聞言,停住腳步,圍著盧暖轉了一圈,又瞇起眼睛仔細打量盧暖,“阿暖,我覺得,你咋啥都忘了?”

“沒,沒啊!”盧暖說著,有些不安的扭開頭。

她的確忘了,因為穿越而來,這個身子的原主人,根本沒留下一丁點信息給她。

盧暖其實一直想不通,為什麽她連一點掛念都沒有,走得那麽幹幹凈凈,徹徹底底,畢竟韓氏,二弟,三妹,四妹,待她是極好的。

“還說你沒有,你三叔家的田就在你家田下面,李大叔挖了你家田坎,水全部流到你三叔家田裏去了,你說,你三叔是不是撿了一個大便宜!”三壯說著,又盯著盧暖看了半晌,才問道,“阿暖,我總覺得,你暈厥過去,醒來以後,整個人都變了……”

“怎麽說?”

三壯搖搖頭,“說不清楚,不過,我就是覺得,你變了,以前,你一見到我,就喜歡拉著我問鎮上的事情,外面的樣子,可是現在,你根本不問,而且,還不願意跟我玩兒!”

盧暖聞言,心咯噔一跳。

想來,其實很多人都有這種想法,韓氏被她以觀世音菩薩點化糊弄過去,二弟肯定也是懷疑的,但是因為他敬重她這個大姐,所以什麽都不問。

三妹和四妹別看年紀小,兩個人都是機靈鬼,心眼也多。

二叔二嬸肯定也在懷疑,不然二叔有的時候,為什麽會用那種捉摸不透的眼神看她。

而他們都因為疼她,愛她寵她,不問她。

三壯這個楞頭青,卻不管不顧的問了出來。

盧暖在心中想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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